《羅生門》讀后感600字!
徘徊在典雅、華麗的文辭中,或許能夠讓人暫時性的想起他與森鷗外或是谷崎的共通性。然而在《地獄變》這樣的“藝術至上主義”中,我們無法感受到在傳統無常觀所塑造出的物哀意識,卻不得不跟隨良秀在如法悅般的神性體驗中遭遇無比尖礪的異質物:地獄變屏風、畫師良秀、最終是執筆的芥川自己,此三者,無不將美表現為陰森可怖之形象。相比之下,《舞會》中借軍官之口教導少女明子“我在思考焰火的事,像我們的生命一般的焰火”,雖是在預告這一轉瞬即逝的夢境(或一個國族年輕過的心),卻在其間傾注了無限的溫柔。我們可以將這兩個故事視為他寫作的隱喻:對藝術的靈感,即使如電線的火花般轉瞬即逝,也值得用生命去換,而他所換得的焰火,卻仍是深淵般令人眩暈的美。
芥川最后留下的《一個傻子的一生》,無論是評價其人還是其文,均可謂“恰如其分”。因為只有如此敏感、執著的靈魂,才能在羅生門、鼻子、山藥粥這一篇“歷史小說”中拷問自我,再次,他的拷問最終富有深意地瓦解了自我之同一性,也瓦解了生存的熱情和意義。
芥川歷史小說的寫法是非常微妙的,他擺脫了佛學或是道德的教誨,將一個荒謬、反諷的世界作為根本性的境遇拋給擁有現代人心靈的主人公,無論是在極端處境、生死還是僅僅以日常狀態出現的利己主義中,他們的選擇和內心,都被無情地剖析、定格。
芥川作為一流的作者,可以以世界本身之視角“公正”地對待他們。但這一視角卻把他宿命性地引向對自身之惡念、怯懦的懷疑與凝視。他對自我的告別盡管使其保有了真誠,但這決絕的真誠卻如魔鬼般使他付出了瘋癲的代價。更確切地說,極致的真誠就是瘋癲本身。于是,處在心力耗盡的最后的芥川,只好借侏儒、河童和傻子之口向世人道出一二!叭羰冀K貫穿理性的話,我們當然不得不否定我們自身的存在。奉理性為神明的伏爾泰得以幸福地度過一生,即顯示出人類不如河童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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