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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雞廚奇案 | |||||
作者:佚名 睡前故事來源:本站原創 點擊數: 更新時間:2025/8/27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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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陰郁的舊社會,妓院被稱為雞窩,妓女就是雞,給妓女做飯的人稱為雞廚。雞廚雖然月薪不低,但極少有人去干。 九江有個花子街,蕪湖有個萬貫街,都是方圓百里聞名的紅燈區,匯聚各地美妓。萬貫樓是萬貫街上最有名的一家雞窩,姚二嫂就在萬貫樓里當雞廚。 姚二嫂很窮,為顧生計,只好不顧名聲到萬貫樓為人當廚。姚二嫂的丈夫姚二,是個很忠實的莊稼人,而作為莊稼人他又沒有地,只等農忙時節為人打長工。平常時候,姚二嫂去妓院當廚,姚二就在家照看兩個孩子。每到月底,姚二領著兩個孩子去蕪湖萬貫街,姚二嫂靜靜從后門溜出來,將薪水交給丈夫,親親兩個孩子,然后灑淚而別。這一年,豫西土匪路老九殺到了蕪湖,搶占了萬貫樓。土匪把妓女們一個又一個用葦席圈起來,標上價碼,任人遴選。端正是先交錢,再指席筒定人,說準了讓你看人,無論丑俊老少不得反悔,一切認命。姚二嫂是個女的,也被土匪們當妓女抓了起來。盡管姚二嫂一再注釋哭訴,土匪們不理茬兒,依然把她圍進一個葦席筒里,標上價碼,賣了。 買姚二嫂的人姓焦,叫焦大。焦大是個纖夫,與弟弟焦二給一個姓錢的老板拉船。這次路過蕪湖,聽說妓院賣女人,弟兄倆便取出多年蓄積買了一個。焦二說自己年輕,先讓了哥哥。焦大買了姚二嫂,雇個小土牛推著朝碼頭上走,不想姚二嫂一路哭哭啼啼,向焦大訴說自己的不幸。焦大一開始不信,最終見姚二嫂哭得傷心,便問:“你說你是廚娘,讓我如何信你?”姚二嫂說:“接客的女人整天擦油抹粉,渾身透著香氣,我一天到晚在灶房里,從未打扮過,你一看不就看出來了?”焦大想想也是,又貼近姚二嫂聞了聞,果然沒一絲香氣,這才信了,說:“事到現在,我也不強迫你,你既然有丈夫有孩子,那你就趕快給我一百塊大洋,別誤了我再去買一個。”姚二嫂哭著說:“這位大哥,我一個月才掙幾塊大洋,還要養家生活,你讓我去哪兒弄一百塊大洋呀?”焦大說:“那這事兒就麻煩事了,我為能買一個女人險些用盡了我們兄弟二人前半生的蓄積。不想買了你,你不從我不強求,但你也不能讓我拿錢買個空呀!這樣吧,你先隨我到船上,我托人給你丈夫送個信,讓他找錢把你贖回去如何?”姚二嫂聽焦大把話說到這一步,想想再沒別的辦法,只好隨焦大上了碼頭。 到了商船上,焦二和船上人都為焦大買了個漂亮娘子而高興。焦大自己卻高興不起來,哭喪著臉向眾人說了實情。焦大這邊說著,姚二嫂那邊哭著,哭聲驚動了錢老板,錢老板從樓上倉走下來,問焦大這女人哭哭啼啼怎么回事兒,焦大又向錢老板訴說姚二嫂的不幸。錢老板走已往,望了望姚二嫂,嘆了一聲,對焦大和焦二說:“這樣吧,我給你們一百塊大洋,先把這女人救下來,你們再趕快回妓院買一個如何?”焦二望了焦大一眼,說:“這個女人是我哥哥買來的,由我哥哥做主吧!”焦大正想如此,趕忙給錢老板磕頭,然后就接過一百塊大洋倉促上岸去了萬貫樓。 焦大到了萬貫樓,見妓女已剩不多,生怕搶不到手,趕忙忙交錢又買了一個。不料打開席筒一看,卻是個老妓,比自己還大了幾歲。焦大心想,這大概是命,姚二嫂年輕漂亮,卻是個有丈夫的女子,這個倒心甘情愿跟自己從良,卻是個老女人。焦大正在嘆息命苦,突見姚二帶著孩子來找姚二嫂。姚二見人就問,一臉著急。焦大一聽是找姚二嫂的,便走已往向姚二說了實情。姚二如遇仇人,拉過兩個孩子就給焦大磕頭。焦大說:“我先領你們父子去船上見見你家娘子,然后再想錢的辦法如何?”焦大說完就帶著老妓女和姚二父子去了碼頭。不料,到河邊一看,河里已沒有了商船的影子。姚二和兩個孩子嚎啕痛哭。 焦大望了望偌大的碼頭,心中非常悵然,寬慰姚二說:“可能是這里鬧匪,商船不敢久停。眼下天色已晚,兩個孩子又走不動---這樣吧,你們幾個在這兒等候一時,我去下流趕船,如能追得上,探明狀況,再轉頭喊你們。”姚二見焦大如此美意,非常感動,哭著說:“焦大哥,一切都拜托你了!”焦大勸住姚二,又從兜里掏出幾個小錢,交給那老妓說:“明天本是你我的新婚之日,不想遇上了這種事兒。常言說:幫人幫到底,只好委屈你了。”那老妓見焦大是個大暴徒,覺得自己后半生依靠這種人真是好造化,便動情地說:“天黑路不好走,你要小心就是了!” 焦大走后,那老妓到岸上買了幾個燒餅,和姚二父子吃了,然后就坐在碼頭上焦慮地等待。不想一向等到后半夜,才見焦大氣喘吁吁地從下流過來。姚二心急如焚,忙問可曾見到孩子他娘。焦大長嘆一聲,頹喪萬分地說:“我一氣追了二十余里,也沒見到船的影子!”姚二一聽,禁不住又流開了淚水。焦大怕他哭醒了兩個孩子,忙勸他說:“錢家商船是個樓子船,昔日又有點兒順風,船比人走得快,可能是我沒趕上。這條河道里沒幾條樓子船,而且常常從上游朝下運貨,跑不掉的!現在夜深人靜,兩個孩子睡著了,咱們不如先上岸找個地方睡一會兒。天明過后,有兩個辦法,一是你爺兒仨就在這兒坐等,二是隨我們去蚌(clam)埠。”姚二尋妻心切,當即就決定隨焦大夫婦一同去蚌埠,找不到愛妻誓不罷休。焦大見姚二鐵了心,便幫他抱著睡熟的孩子,到岸上找了個背風處,單等天明去下流尋找樓子船。 民國雞廚奇案(2) 蚌埠距蕪湖二三百里,姚二帶著兩個孩子隨焦大順河走了四五天,才算到了蚌埠。姚二他們走到的時候天已大黑,河兩岸燈火光輝。焦大路熟,一向帶姚二趕到碼頭。不想尋來找去,仍不見錢家樓子船。焦大這才著了急,自己丟了飯碗找不到弟弟不說,更主要的是姚二,讓人家辛辛苦苦地來了,卻什么也沒見到!姚二丟妻痛苦,兩個娃娃沒娘更可憐,怎么辦? 焦大憑著人熟地熟,上了這家船又上那家船,可打聽來打聽去,眾人都說沒見錢家樓子船返來。焦大的眼睛越瞪越大,迷惑越來越重,最終只好帶著姚家父子去岸上錢家探虛實。 錢老板家在河北岸,一片闊宅,三進深。門臺也高,朱門銅環頗顯威嚴。因為焦大在錢家樓子船上干了半輩子纖夫,所以對錢府不生。他先讓姚二父子躲在一旁,自己一人上前敲門。開門的管家一看是焦大,非常驚喜,問:“焦大呀,船回了?”焦大一聽,心想問題嚴重了,忙問道:“怎么,錢老板還沒回?”那管家像是比焦大更驚奇,問:“錢老板回沒回你還不知道?你不是與他一同出的航嗎?”焦大瞪大了眼睛望著那管家,再也不知說什么好,怔了好一時,才將自己在蕪湖買妓女的前前后后說了個曉暢。那管家越聽面色越白,方知事兒莫測,趕忙領焦大去后廳拜見錢太太。 錢太太姓陳,叫陳倩女,也是名門出身。父親(father)曾中過清末舉人,弟弟現在警察局內任職,可謂是蚌埠城內有錢有勢的人家。錢太太住在二進院內,修建多為南方格局,花墻亮窗,又有些北方情調。管家領焦大穿過一片竹林走進后廳的時候,錢太太正在看一本線裝書。錢太太知書達禮,孤陋寡聞,遇事就顯得沉著。當焦大把事兒的起因前后說明過后,她并不見驚慌,對焦大說:“你家老爺就是再怵我,但他若想納妾也不會如此不清不白奪人之愛!既然姚二父子來了,你先與管家去安置一下。至于樓子船,我想不會出什么大事兒,很可能是行至中途另有它因,在夜間靠岸停泊時你沒看到,說不定天明就返來了。”焦大一想也是,從蕪湖到蚌埠,隔著幾個縣又跨豫皖兩省,中心大碼頭小碼頭無數,說不準就是自己心粗沒看準哩!心思一往好里想,自是坦然了不少,便向太太道了謝,趕忙領著管家去安置姚二父子。 姚二做夢未想到錢太太會如此善心,頗有些感激涕零的樣子,對那管家說:“世上依然大暴徒多,一路上有焦大哥照管,來到這里又碰上美意的錢太太,真不知讓我姚二說什么好呀!” 當下,姚二父子就被安排在一家客棧里,吃住皆有錢家結賬。有吃有喝,姚二卻更加思念妻子,每日都帶著兩個孩子,去河邊張望。可是,幾天已往了仍不見錢家的樓子船返來!這一下,連錢太太也坐不住了,趕忙派人去警察局,說明狀況,要弟弟速來府上商議。 錢太太的弟弟叫陳章,在警察局里當副職。聽說姐夫出了事,不敢怠慢,放下公務,匆匆到了姐姐家。派人叫來焦大,讓焦大把事兒根梢兒又敘述一遍。聽完過后,陳章對姐姐說:“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現在怕是已經晚了!”錢太太這才感到畏懼,白了臉色說:“估計能出什么意外?”陳章沉思片刻說:“眼下還說不好,只能往最弊端著想。這樣吧,我先派人查一查再說。”言畢,便倉促回到局里,挑出幾個貼身弟兄,讓他們順河道細察細找,發現蛛絲馬跡,靈敏返來報告。 可是,去的人在蚌埠查找了幾天,非但未找到樓子船,竟連一點兒有關的新聞也沒查到。這一下,連陳章也感到問題順手了。 焦大一注重返樓子船當纖夫無望,只好到客棧告別姚二,帶著那老妓回淮南老家重謀生路去了。 這一下可苦了姚二,尋妻無望,又不忍心總連累人家錢太太,萬般無奈,只好去向錢太太辭行,說是要帶著兩個孩子重新去河道里尋找愛妻。并說要從河的上游一向找到下流,再由下流找到上游,來往返回地找,就是找上一生,也要找到錢家樓子船,為兩個孩子尋回娘親!錢太太十分感動地望了望姚二,長嘆一聲,說:“眼下,我和你一樣痛苦!你找不到妻子,我也找不到丈夫。這樣吧,如果你相信我,就不要亂跑。你就先在我家干雜活,邊打工邊養活孩子邊等你的妻子。原因很簡樸,如果事兒真如焦大所說,是我的丈夫拿錢贖下了你的妻子,那就說明她仍在樓子船上。只要能找到我家樓子船和我丈夫,就有望找到你的妻子!”姚二聽錢太太把話說到這份兒上,更是感動,禁不住又流出了淚水。接著就給錢太太磕了兩個響頭,哭著說:“太太的大恩大德,我姚二來生就是做牛做馬也報答不了呀!”錢太太見姚二愿意留下來,這才松了一口氣,安排管家給姚二父子騰出一間下房,并找出幾件衣服讓姚二換了,姚二便在錢府暫住了下來。 錢太太留姚二于府中的目的很明確,她認為樓子船的突然之間之間之間失蹤很可能是丈夫看上了那個姚二嫂,想納她為妾,又怕引起家庭不和,所以才不敢返來,現在不回的原因自然是想將生米做成熟飯后再回。她很服氣丈夫把事兒做得絕,竟然不留一點兒痕跡。是不是樓子船一向沒靠碼頭,連夜越過了蚌埠,由淮河入了長江去江南邊養妾邊搞錢去了?可是,這里有他的家業,有他的原配夫人和孩子,他早晚要有回家的時候。只要他一返來,有姚二嫂的丈夫和孩子在此等候,他就得乖乖地舉手投降!有心計的錢太太想到這一層,忙讓弟弟派人去長江兩岸查找樓子船。去的人從黃浦江查到蕪湖,又從蕪湖查到漢口,仍是未找到樓子船的蹤影。錢太太這回更著慌。深怕自己的推測有誤,出現另一種她不愿意想的悲劇,再次叫來陳章,商量對策。陳章覺得自己已無能為力,便勸姐姐出資請來了一個私人偵察。 民國雞廚奇案(3) 被請來的私人偵察姓魯,叫魯飛。魯飛雖然年輕,但已偵破過不少疑案,在蚌埠城里頗有名聲。魯飛來到錢府,聽錢太太訴說過狀況過后,燃了一支煙,眉梢緊蹙片刻,說:“錢老板很可能是有意利用眾人的錯覺,逆水向上了!”陳章一聽,頓開茅塞,趕忙派人去蕪湖上游查找。不久,去的人果然傳復書息,說是在漯河碼頭上見到樓子船,只是船已易主,錢老板賣掉貨品和船只,攜款同一個女人幾日前就不知去向了。 新聞反饋到蚌埠,全城嘩然。蚌埠城最大的商業大樓的胡老板更是拊膺切齒,一張狀紙將錢家告上了法堂。理由是這次樓子船從漯河運的京廣雜貨全是他的,代價十萬大洋。錢老板攜妾潛逃,應該由他的家人包賠損失。因為原告和被告都是名門大戶,法院只好按章辦事,當即傳訊錢太太到庭說明狀況。錢太太聽到丈夫“叛變”的新聞早已氣得渾身顫抖,現在又有人索賠損失,一時茫然無措,只好讓法庭莫信謠言,等一切核實后再做判決。 從法院返來,錢太太只覺得精神全線崩潰。正在無奈之時,弟弟陳章匆匆來到府上,說是剛才在河上發現了水電報,上游沈兵縣境內發現一具無名男尸。錢太太一聽,頓時就癱瘓在了沙發里。陳章趕忙喚醒姐姐,勸她不必過早悲傷,眼下躲過訟事要緊,不講那男尸是不是姐夫,先認下,就說姐夫已被人殺害---船主被人殺害,貨主索賠的理由就站不住腳了!錢太太痛哭流涕地說:“這真是飛來的橫禍呀!” 所謂“水電報”是民國初年的一種通迅方式,就是用油漆把信息寫在一塊塊木板上,然后借用水的力量朝下流傳遞。原來只是用于防洪防汛,之后有生意人就利用它做起了廣告。有時候,上游發現無名尸體無人認領時,警察署或地方保安也會利用這種方式在水上做“告示”。當陳章得知這個信息的時候,正在為姐姐的訟事發愁。這突來的新聞如閃電般照亮了犯愁的陳章,他既為姐姐悲哀又為姐姐慶幸。悲哀的是若真是姐夫遇難,姐姐從此便成未亡人;慶幸的是無論這具無名尸是不是姐夫,只要先認下來,胡老板就再不能向錢家要求索賠損失。這一條信息竟頂十萬大洋呀! 為辨真偽,陳章和姐姐當下就雇了馬車,連夜朝沈丘縣境趕去。沈丘歸屬河南,與皖地界唇齒相連。第二天早晨,姐弟二人就趕到了一個名叫紙店的小鎮。那具男尸已被打撈上來,就放在河灘上。因為身上沒了衣服,又腐爛得模糊不清,根本無法辨認是不是錢老板。但為了不吃訟事,陳章便靜靜指使姐姐痛哭認夫。陳倩女看到那具腐爛的尸首又嘔又吐,一會兒就嚇昏了已往。 陳章與當地保安部門取得聯系后,說是男尸是自己的姐夫無疑,只是尸首已經腐爛到這種程度,不便運回蚌埠,只好就地一時安葬,回家先設靈堂,等過兩年再起棺重新舉行葬禮。當地政府見尸首有人認領算是交了差,說是只要交了撈尸看護費,下面的一切皆由死者家屬做主。陳章派人買了棺木,雇了幾個鄉下人,將那男尸裝入棺內,就葬在了河坡那片荒灘里,接著就庇護姐姐回到蚌埠,在錢府內擺了靈堂。先請來一班子嗩吶,又請來一班子和尚,哀樂齊奏,誦經如蠅,錢府內外一片孝白。錢老板遇難的新聞不時就傳遍了整個蚌埠城。那個姓胡的商行老板見出了這等事,再不美意思考賠,趕忙撤了訴訟,只好自認倒霉。為表示自己的胸懷,還親自到錢府吊唁,手握錢太太的手,一再表示歉意。錢太太陳倩女如在夢中,經過半個月的折騰,神氣大減,身體非常虛弱,她由兩個婦傭攙扶,如傻了一般地望著胡老板,許久許久才哭出了聲。 其實,這胡老板也非等閑之輩,自從錢家樓子船失蹤過后,他也雇人進行了跟蹤偵察。只是所雇的不是別人,恰巧也是魯飛。當得知陳章帶姐姐去沈丘認尸的新聞后,胡老板當即命魯飛秘密前往,以探虛實。魯飛化裝跟蹤,發現無名男尸的身高、胖瘦與錢老板有相近之處,返來后如實報告。胡老板分不出真假,只好存疑,安排魯飛要盡快破案。尋出錢老板的死因,然后再順藤摸瓜,查出貨品的去處。 當然,陳章和陳倩女也為抓到兇手向魯飛出了價格。魯飛為控制胡、錢兩家,有一個主要的細節未向任何人透露,那便是那男尸的右腳小腳趾是殘趾。如果能探明錢老板右腳小腳趾是否為殘趾,就能確認那是不是他的尸體。魯飛為查錢老板是否殘趾,先問錢府的傭人,都不知,后問錢太太,錢太太說別看我與他同床共枕十多年,卻真說不清他是否斷個小腳趾。 這時候,魯飛再次向姚二細問事先的狀況,姚二重說了一遍。魯飛認為焦大獨自追船,到底見到船沒有又成為新的疑團。另外,樓子船是什么時候逆流而上的?為什么逆水而上?如果是錢老板專為娶姚二嫂為妾,用得著逆流而上嗎? 魯飛決定去找焦大。 魯飛到了淮南,見到焦大。開初,焦大一向咬定自己沒追到樓子船,后經魯飛分析誘導,才算吐了實情。焦大說,那一天他追了二十余里,才見到樓子船在一個荒河灘里停了。他欣喜若狂,趕忙趟著水到了船上,這時候才知道船內出了大事兒。 原來焦大去妓院重新買妻之時,錢老板果然起了歹心,要店員們打篷開船。焦二說我哥哥怎么辦?錢老板說他自個會回蚌埠的。焦二說這女子怎么辦?錢老板說這是我出錢買的,我要納她為妾,讓她享享榮華富貴。焦二和幾個店員就嫌錢老板心太黑,說是你如此不守信用,如何讓我們相信你?焦二說著和錢老板爭吵起來,最終焦二一怒之下打死了錢老板,并將其扔入河中。正在焦二等人走投無路無計可施之時,焦大追上了樓子船。焦大一看出了人命案,非常抱怨弟弟太莽撞,最終為逃避訟事,決定讓他們逆流而上,到漯河將貨品和樓子船處理掉,店員們按份兒分錢,并安排焦二先帶著姚二女人躲避起來,家中的姚二父子由他負責。 民國雞廚奇案(4) 魯飛雙目緊盯焦大,問:“為什么要逆流而上?” 焦大說為防官方查找,自己又能下蚌埠有意造成船已過蕪湖的假象,目的是攪亂人的視錢,拖延時間,利益理船和貨品。 魯飛說前幾天在沈丘發現一具無名男尸,右腳小腳趾是個殘趾,你見過錢老板的右腳嗎? 焦大一聽無名男尸的右腳是個殘趾,一下懵了,怔然地說:我弟弟焦二是個殘趾呀! 魯飛也吃了一驚,他做夢未想到死者會是焦二! 為辨真偽,魯飛偷偷帶領焦大去了沈丘,雇人打開那座墳墓,讓焦大辨認。焦大一看尸首,淚水就涌了出來。他哭著說這是焦二。魯飛說你敢一定?焦大說敢一定,并說人雖腐爛不堪,但影像還在,我一看就感覺出這是焦二!弟弟怎么死了呢?魯飛問在樓子船上的店員有幾個?焦大說除去我們弟兄另有三個,三個都是蚌埠人,一個叫張毛,一個叫小全,另有個老者叫于公。 魯飛這時才發現焦二的骨頭發黑,很顯而易見是中毒后被人推進河中的。 案情越來越復雜,連魯飛也深感順手了。他思考良久,讓人重新埋了焦二,又安慰了一番焦大,然后倉促回了蚌埠。查明了張毛等人的住址,親自登門詢問,沒想三個人一個也沒返來。接著,魯飛又趕到漯河,找到錢家樓子船。船的新主人姓劉,劉老板說中人姓白,叫白三,就在碼頭上的白莊住,專倒騰船生意。魯飛告辭了劉老板,又到白莊找到白三家,白三果然正與人談船生意。當魯飛說明來意,那白三說:樓子船的主人姓錢沒錯,不信你看這條約上還蓋著他的章子呢!白三說著從一個小木匣中翻找出一張契約,對魯飛說:倒船生意最怕巷子貨,所以每談成一樁買賣都訂有契約。魯飛一看,果然是錢老板的章子。魯飛想章可以刻,更況且錢老板的章子一定會放在船上的,任何人都可以拿他的章來訂契約。魯飛想著就問白三那錢老板是什么模樣,白三想了想說大概有三十多歲,人很精神,說是途中碰到河匪,船上的貨品遭搶,怕吃訟事,只好將船賣掉,先躲避一時再說。急賣,價比較便宜,所以很快就成交了。 魯飛拿出錢老板的畫像,問白三說是不是這個人,白三仔細看了看,說像是是他。魯飛說你可看得清了。那白三又認真端詳了一番,最終一定地回答:就是他! 難道錢老板又活了?魯飛突然之間之間之間冒出了這個念頭,接著腦際間就出現以下推理:錢老板是被焦二打死的,將尸首扔到河水里以后,被冷水一激,又復活了。復活后的錢老板游到岸邊,看到樓子船已朝上游開去,他知道船上人已經“反水”,不敢貿然上船,只靜靜地跟在前面。一天深夜,他偷偷上了樓子船,用錢收買了張毛、小全和于公,讓他們用毒酒毒死了焦二。錢老板已猜測出樓子船失蹤的新聞傳到蚌埠,心想既然鬧出了命案,不如來個將計就計,便賣了船上的貨品和樓子船,給了三個船工一些銀兩,然后帶著姚二嫂去一處隱藏了起來。 可是令魯飛意想不到的是,他的推理還未最終完善,下流傳來新聞,說是又發現了幾具尸體。 魯飛趕忙帶著焦大趕到一個名叫紙店的小鎮,經焦大確認,三具尸體是張毛、小全和于公的,而且骨頭全都發黑,很顯明是中毒死亡后被人推下河的。 這一下,連魯飛也被搞糊涂了。是誰害死了焦二和張毛他們?難道是姚二嫂?是錢老板買通姚二嫂一齊將他們毒死了? 看來,真是錢、姚二人合資造下的這樁慘案了。主角兒當然仍是錢老板,他偷偷上船過后,先買通張毛他們害死焦二,然后又串通姚二嫂在飯中下毒,殺人滅口,然后由錢老板將船賣掉過后,二人攜款潛逃。看來,只要將錢老板與姚二嫂緝拿歸案,案情就會大白了。 魯飛在心中將案情分析了又分析,推理了又推理,自認沒有什么紕漏了,才決定向胡、錢兩家交差。不料還未等他說,下流又發現一具女尸。魯飛大驚,趕忙帶姚二去下流認尸,姚二仔細看了看,說不像妻子,反倒有點像焦大二次買回的那個老妓。魯飛這才意識到此案遠非自己所想的那般簡樸,趕忙向陳章做了報告,由陳章派了幾個警察一同去捉焦大,豈料此時焦大已跑得無影無蹤了。魯飛十分懊惱,認為疏忽了一個最不該疏忽的可疑人,那便是焦大。 魯飛對錢太太和胡老板說,焦大帶著那位老妓離開蚌埠過后,壓根兒就沒回淮南,而是去了漯河分贓。焦大先用毒酒毒死了弟弟和三個船工,然后又尋到了一個與錢老板樣子差不多的中年人,讓他化裝成錢老板將樓子船賣了。他得錢過后,先讓老妓帶姚二嫂去了一處。后與老妓分贓不公,老妓揚言要告發,他深怕東窗事發,又害死那個老妓女,然后攜姚二嫂潛逃。 因為沒抓到兇手,錢太太與胡老板對魯飛的分析只能是半信半疑。尤其是錢太太,更是體貼丈夫的下落。她說依你魯飛推理,我丈夫一定也不在人世了。可是沈丘那具男尸首被焦大認定是他弟弟焦二,那我家老公的尸體哪里去了? 這一問,使得魯飛半天沒搭上言。這當然是一個十分關頭的問題,解答也有多種。一是焦大故意在沈丘錯認尸首,造成錢老板還在世的假象,二是焦二也真的被哥哥所害,只是沒將尸首扔進河內,而是埋在了岸上。另有另外一個可能,那便是焦二還未死,與哥哥焦大一齊帶著姚二嫂走了。 魯飛就覺得自己很笨,其實在淮南找到焦大沒見到那個老妓時,就應該對其產生嫌疑,可全因為焦大的忠實巴交相讓魯飛不忍心去嫌疑他。魯飛自認為辦了一件不光彩的案件,便下決定要找到焦大,為自己挽回面子。 不料就在這時候,姚二嫂卻尋丈夫與孩子尋到了蚌埠。這無疑像一顆炸彈在知情人中炸響,錢家大院里一時人頭攢動,全是體貼案情結果的人。 魯飛更是驚詫不已,倉促趕到錢府,向姚二嫂詢問狀況。開初姚二嫂一句話不說,只緊緊摟著兩個孩子流淚水。最終經不住魯飛分析案情,終于開了口。 姚二嫂對魯飛說,你分析得不錯,是錢老板第一個死的。錢老板死后,焦二等人帶著她逆流而上,去了漯河。幾天后,焦大帶那老妓也去了漯河,與弟弟合資毒死了幾個船工,然后由焦二化裝成錢老板賣了樓子船。得錢過后,焦大回了淮南,焦二帶著老妓與她又去了沙河上游,住在一個破船內,這時老妓提出要一些錢回鄉養老,焦二不答應,當天夜間就將老妓害死扔進了河里。幾天以后,焦大來了,見弟弟害死了老妓,非常不滿,說你有姚二嫂我怎么辦?就這樣弟兄兩個每日都吵架,最終竟打開了。焦二年輕有力,焦大不是對手,就被焦二打死了。焦二打死哥哥過后,很傷心,說他從小沒父母,是哥哥一手將他養大的。可能是基于這一點兒,他沒把焦大扔進河里,而是背到岸上埋了。姚二嫂最終說,這以后,焦二就帶她去了一個小縣城,買了房子,說是要與她白頭偕老。姚二嫂說她經歷的事兒太可怕了,半個月不到就親眼目睹死了好幾個人,所以一向被籠罩在可怕的氛圍之中,常常被惡夢驚醒。她再也忍受不住,終于只身一人逃了出來…… 眾人聽完姚二嫂的敘述,都十分感嘆案件之復雜之曲折,是蚌埠城前所未有的,陳章深怕兇手焦二再次潛逃,趕忙要派人去捉拿焦二,不料卻被魯飛攔了。魯飛說,焦二已經死了。眾人大驚,問魯飛是何人殺死了焦二。魯飛笑了笑說,是姚二嫂。 眾人驚詫不已,再看姚二嫂,早已勾下了腦袋…… 案情大白后,姚二嫂被判無罪,焦二所得贓款由錢、胡兩家各得一半。魯飛雖然撈回了一些面子,但仍覺得有些失職,便離開了蚌埠,去了蕪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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