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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道——《莊子》讀后感(下) | |||||
作者:佚名 校園故事來源:本站原創 點擊數: 更新時間:2023/3/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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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道——《莊子》讀后感(下) 黑格爾說過,中國古代是沒有哲學的,因為中國沒有辯證法。他說出這樣的話,很可能是因為他沒讀過《老子》,不了解道家。 《道德經》第三章:“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矣;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矣。故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傾,音聲相和,前后相隨……”道教強調的“道”雖然是一元的,但是“道生一,一生二”,這個“二”就是陰陽二極。老子和道家,一直有注重對立統一的思想。當然,你可以將此解讀為高深的辯證法思想,也可以把它理解為簡單的相對主義。 到了莊子,他已經將這種辯證的思維發揚光大,解釋得更為充分一些。比如《齊物論》當中的“非彼無我,非我無所取”,強調的就是概念對立而成的觀點:沒有作為參照物的“彼”,就不會有作為主觀的“我”;沒有主觀的“我”,更是無法理解外在的事物。而“方生方死”、“萬物與我為一”這種觀點,強調的就是統一,這種思想還頗有形而上的味道,以致到了魏晉之后大有市場。當然,這是后話,不詳談。 如果僅是以上這點“對立統一”的觀點,那還是顯得膚淺了一些,看起來倒是像名家“白馬非馬”那種玩弄概念,或者是智者那種相對主義的詭辯。不過莊子有進一步解釋他的辯證的思想。同樣是《齊物論》,有寫道:“今且有言于此,不知其與是類乎?其與是不類乎?與不類,相與為類,則與彼無以異矣。”(現在我姑且發表議論,這些議論跟其他議論相比,到底是相同的,還是不同的呢?立場相不相同也好,既然大家都是議論,那么其實也沒有什么差別。)《德符充》也有寫到:“自其異者視之,肝膽楚越也;自其同者視之,萬物皆一也。”(從事物之間不同的方面去比較,那么近如肝膽也會找到疏如楚越之處;從事物之間相同的方面去比較,那么世界萬物也形如一體。) 從上面兩個例子可以看出,莊子的辯證法的精髓,是在于善于觀察事物與概念之間細微的屬性,然后通過消解差異之處,找到共同點,來實現兩者的“統一”;相反,是通過放大差異之處來實現“對立”。這種做法,在邏輯上的確有著致命的缺陷,但是在哲學上是可以利用它來發現世界更多的可能性的。這跟黑格爾的“純無”與“純存在”的對立統一有一點點相似的地方。 因為莊子的這種辯證法與相對主義的思想,以及上一節當中講過的“無知、無為”的思想,他一直堅持世間沒有絕對的是非對錯的觀點,而且他也譏諷百家爭鳴,互相批評的做法。在我看來,莊子不應該列入“諸子百家”的行列當中,因為他一直是站在另外一個角落,一個更為超然的層面來審視諸子的。 最能說明這一點的就是《齊物論》當中的一大段觀點:“既使我與若辯矣,若勝我,我不若勝,若果是也?我果非也邪?我勝若,若不吾勝,我果是也?而果非也邪?其或是也?其或非也邪?其俱是也?其俱非也邪?我與若不能相知也。則人固受其黮暗,吾誰使正之?使同乎若者正之,既與若同矣,()惡能正之?使同乎我者正之,既同乎我矣,惡能正之?使異乎我與若者正之,既異乎我與若矣,惡能正之?使同乎我與若者正之,既同乎我與若矣,惡能正之?然則我與若與人俱不能相知也,而待彼也邪?” 在莊子看來,是非對錯是沒辦法決定的。諸子的思想與觀點,從統一的方面看,都是沒什么差別的,沒必要爭論的;從對立的方面看,它們不過都是真理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更何況,這些所謂的智慧與思想,都是違反本性的,應該拋棄的。所以,辯與不辯,又有何意思?雖然,實際上他自己在整本書里經常揶揄孔子與儒家,也常跟惠施辯論。 總之,莊子的辯證法的思想也是貫穿其整本書的,理解它,可以更好地理解為什么他倡導“無為”,提倡“絶圣棄智”,也可以更好地理解莊子的“道”。 在那個戰爭紛擾,社會動亂的年代,莊子是非常主張一個人要安頓好自己的身心的。無欲無為、不爭名利,莫損形神……這樣一種安生之道,可能是莊子思想當中對中國人影響最大的、也是在如今也最具有現實意義的一種哲學。 在《莊子》一書當中,多有對這種安生之道的描述與解釋。在《逍遙游》中,莊子說自己要像貍狌一樣“無所可用,安所困苦。”在《山林》之中,莊子說自己要“處乎材與不材之間”,那樣就可以因“無用”而不受累,也可以不至于“無用”而遭破壞。這樣的例子很多很多,莊子就是要在亂世之中安頓自己的身心,使自己不受物累,不為情傷,這樣一種行為,是符合“道”的。 因為追求“道”,莊子也會將自己的心性與七情六欲保持距離,“無情者,不以好惡內傷其身,常因自然而不益生。”(《德符充》)在莊子看來,不但名利、智慧、技巧等東西是不符合自然的外物,就連喜怒哀樂等情緒都是不符合自然、不符合“道”的,它們就像“駢拇”(多長出來的拇指)一樣,是多余的,不是“生命之情”。真正“達生之情”的人,“不務生之所無以為,不務知之所無奈何。”(《達生》) 莊子就是這樣,通過不追求自認為多余的外物,拒絕多余的情感,從而達到自己的安生之道。他還將自的安生之道大而化之,擴展到對待他人、政治、生死的立場上。 在對待政治的態度上,莊子認為,功利名爵,不是一個人應該追求的東西,而且身為天子未必貴,真正寶貴的,是“道”。假如一個人為了追求功利而出仕做官,即使地位高貴,但是勞形傷神,那也是不值得的,還不如逍遙自在。“澤雉十步一啄,百步一飲,不蘄畜乎樊中。神雖王,不善也。”(《養生主》) 在《莊子》當中,還化用了許多人拒絕功名的事例,比如堯想要禪讓給許由,結果許由認為這是在侮辱他,跑去耳邊洗干凈耳朵。莊子說,真正“貴身于為天下,可以托天下。”《在宥》)。 莊子的安生之道表現在與他人相處的方面,就是一種不講究人情禮節,不卑不亢,順其本性的態度。 大家比較熟悉的兩句名言,那可能就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大宗師》),以及“君子之交淡如水”(《山木》)。在這里,莊子強調的就是一種人與人之間的交往,不需投入太多情感的羈絆與牽掛,才可以不為情感所累。但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在《庚桑楚》之中,莊子描述了一個情景,家人之間踩到腳是不需要互相道歉的。在《寓言》之中,陽子在歸途住進旅所,里面的客人都跟他搶席子坐了。這樣一種不講究太多禮節的做法,是跟儒家的倡導完全相反的,但是莊子相信,這樣才是最符合自然,也是符合道的。也只有真正信賴熟悉的家人朋友之間的相處,才會這樣“爭席而坐”。 還有一個有趣的故事在《外物》之中,莊子幾天沒有吃飯,問一個小吏借糧,小吏拒絕他之后,他反而出言諷刺。這種做法在常人看起來很沒有禮貌,但這就是莊子主張的與人交往的態度,遵循本性和自然。更重要的是,在這里可以看得出來,莊子并沒有因為家貧而自卑,他反而沒有過多的私有財產的觀念,因為世間萬物都是“道”所產生的。 生死觀是一個人要面對的最徹底的、也可能是最哲學的問題,每個人都要面對,從中也可以看出一個人對生命、死亡的思考與態度。 在《至樂》之中,莊子的妻子去世了,莊子反而擊盆高歌。面對親人的離世,他覺得,人在誕生之前,不過是大自然的“氣”;人死了之后,也是回歸到自然之中。這并不是一個悲傷的過程,反而值得慶祝。 莊子就是這樣,認為“死生命也,有夜旦之常。”(《大宗師》),“適來,夫子時也;適去,夫子順也。”(《養生主》),人們完全不必為生死而感到悲傷。在《列御寇》之中,莊子自己也要死掉了,弟子們想要將他厚葬,莊子說,自己用天地為棺槨,以日月為美玉,以星辰為珍珠,天地萬物來送行,已經夠厚重了。弟子怕烏鴉和老鷹吃他的遺體。他卻說,天上有烏鴉和老鷹來吃,地上也有螻蟻來吃,要是只給后者吃不給前者吃,那不是太偏頗了嗎?莊子終于悠然而去,他超越了死亡,忘卻生命。用自己的哲學思想為自己的一生劃上詩意的句號。 但是也有例外,在《徐無鬼》之中,莊子面對自己老友惠子的死亡,感嘆道,再也找不到能夠與自己辯論的人了。或許那一刻,他也是動情了吧。 總而言之,我們看到的這種人生態度,或許很普通,在中國人的歷史之中也很常見。但是,它的根源,正是出自《莊子》的精神與思想。 (七)《莊子》的文學價值 《莊子》的文學價值,在諸子之中,應該是最高的。就連魯迅也評價道:“其文汪洋辟闔,儀態萬方,晚周諸子之作,莫能先也。” 在《寓言》一篇當中,《莊子》總結自己的行文風格為:“寓言十九,重言十七,卮言日出。”(使用寓言的地方有十分之九,引用前輩先哲的地方有十分之七,自然而成、隨心所欲的言論每天都層出不窮。)這一善用“寓言、重言、卮言”的風格使《莊子》一書極具文學創造性。但是,莊子的這種行文風格并不是出于文學上的考慮,他最根本的目的還是為了說清楚自己“道”。 之前說過了,莊子的“道”是不能用概念邏輯來推理得到的,他自己也覺得這個“道”是講不清楚的。所以,他要借用寓言的象征比喻手法來說理,通過重言來論證自己言論的合理性,通過卮言來盡可能地描述道。這種說理的方式,在形式邏輯的立場上近乎詭辯;但是正是因為這種善于象征的手法、不甚明確的概念、天馬行空的例子,才能讓讀者更加發揮自己的想象力和理解能力,用聯想的、感悟的方式去體驗,這就輕易超越了文字概念對思想的限制,讓人越過文字本身,去探尋莊子哲學背后的深意。這種特點,在中國人的詩歌、畫作、音樂等藝術上也多有體現。 以下,不完全地、不怎么論證地,總結一下《莊子》的文學特點。 首先給后世文學留下最大價值的地方,就是它里面創造的各種成語、名言和寓言啦。成語有比如:貽笑大方、望洋興嘆、庖丁解牛、標新立異、朝三暮四、無中生有、東施效顰、螳臂擋車、呆若木雞、盜亦有道、鵬程萬里、每況愈下、越俎代庖,等等。寓言有:井底之蛙、魯侯養鳥、河伯見東海,混沌之死、莊周夢蝶,等等。名言有: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彼竊鉤者誅,竊國者為諸侯:等等。真正的汪洋捭闔,儀態萬方。 其次是比較善用各種修辭手法,比如夸張、比喻、象征、排比、對比等等。最為出色的應該是象征和對比兩種,象征就是上面說的善用寓言,至于對比嘛……莊子為了說理,經常會用很夸張地手法來對比說明:比如說《逍遙游》當中的“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與“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就形成了“小大之辯”。又比如《則陽》之中,莊子講述在一只蝸牛的觸角之上有兩個國家(應該是屬于微生物級別的),為了爭奪地盤常年對戰,死傷無數。這個故事就是用極其夸張的手法來諷刺當時的國家互相征戰,也許在另一個角度看,就像爭一只蝸牛的觸角那么小的地盤而已。 再次,《莊子》的文章,散駢結合,各種造句用字,音節錯落有致,非常具有可讀性。 再者,莊子的想象力豐富,善于抒情,使其文章極具感染力。 相關的特點很多很多,無心一一總結。我只想說,如果你不把《莊子》當作一本哲學書,而是把它當成單純的文學來看,那也一定會大有收獲的。 在書中最后一篇《天下》之中(此篇是后人偽作),對莊子評價道:“以天下為沉濁,不可與莊語,以卮言為曼衍,以重言為真,以寓言為廣。獨與天地精神往來而不敖倪于物。不譴是非,以與世俗處。其書雖瑰瑋而連犿無傷也。其辭雖參差而諔詭可觀。”我想,這大概是對《莊子》最好的總結。作者:花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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